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奚望月之前還會舉例子,現在已經懶得去爭什麽,“情況擺在眼前,那就好好配合她。”

就算取消所有藝人該有的配置,她也無所謂。

小江看她這樣也是無話可說,為了解約一再退讓,真退到絕路,她這顆軟柿子早就被捏的稀爛。

仔細想想,鐵樹既然敢冒高風險解約,說明不是沒有任何準備。

奚望月搜了最近的租房信息,有一家離晏浮嵐的住址挺近,遲疑了片刻還是劃過去。

最後,她決定先在雲月糖水鋪旁邊的酒店住一晚上。

小江有點納悶,奚望月這麽多年就沒存款買房?

也是,有那麽一對養父母,再多的錢都不夠補窟窿。

奚望月這會接收到了吳連心的劇本,匆忙打開才知道自己飾演的角色,叫喻羨湫。

晏浮嵐演的女主角,叫陸越翎。

故事以上古傳說為藍本,其它的都算是半架空。

喻羨湫是被修仙者收留的精靈,身份一直被幻術遮掩。

她和陸越翎在精靈族和修仙者開戰時認識,算是不打不相識。

後面的故事,大概是主打一個逆襲成長,為了各自的家族和平做出了犧牲。

結局沒寫出來,也不知道兩位主角,到底是he還是be。

新劇的工作群裏彈出一條消息,是晏浮嵐發的。

都是浮雲:【心崽,出來挨打!】

心崽:【怎麽了?您老人家不是去上課了?】

都是浮雲:【我對我的人設有疑問。】

心崽:【比如?】

都是浮雲:【比如,我知道她目前智商不到七歲,那也不至於看到誰就喊娘吧?】

心崽:【這個嘛,你可以理解成羨湫和她麻麻有淵源。】

都是浮雲:【近親相戀,不愧是上古仙偶劇。】

心崽:【不是近親,你直接把狗血兩個字打出來就是了,後面等明天一起溝通。】

小江也看到了消息,感覺吳連心的腦洞不是一般的覆雜。

奚望月關了群聊,吳連心還是有做過功課的,哥舒家的祖上的確和精靈有關。

據說,那個人是修仙者,在精靈的幫助下,建立了韶月國。

精靈被封為王後的那天,發生了政變。

浪漫的婚禮變成了很多人的葬禮。

精靈是精靈族的公主,死前才發現自己被利用,於是詛咒韶月國永遠困在冬季中,其它的季節被分化,形成了只有夏天的崇炎國,只有春天的春盎國,以及離秋國。

精靈族因此憎恨修仙者,兩族經常打的你死我活。

奚望月覺得這些可能都是近代瞎編的,古早的童話故事裏也有類似的情節。

如果傳說是真的,修仙者的後代都是擁有異能,為什麽到了現代反而就沒了。

沒準都是一些志怪小說看多了的人,借鑒創作了一些傳說,用來哄孩子。

小江偷瞄了眼人設圖,說:“畫的還不錯。”

韶月國本來很少有中原人,普遍長相都有著異域感。

這也就合理解釋女二喻羨湫,只需要隱藏精靈的氣息,就能成功偽裝普通的韶月國人。

奚望月沒發表評價,她只想著這次的假發別太悶就好。

晏浮嵐和吳連心在群裏聊了幾百條消息,聊到後面逐漸歪樓。

吳連心覺得打字麻煩,想打電話被拒絕。

於是,只好叮囑晏浮嵐別放鴿子。

晏浮嵐心想她又不是陸夜景,隨時玩消失,順口問:【陸越翎的原型和陸導有關?】

吳連心改了下陸越翎的人設圖,【當然不是,我哪敢碰瓷人家陸導。】

晏浮嵐看了圖,【你這頭上亮閃閃的是串燈?】

吳連心:【……】

這也太埋汰人了。

晏浮嵐退出屏幕,琢磨了會陸越翎的性格。

大概就是一個類似智商低齡化長發公主的存在,從小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。

看守她的人,大概是族裏唯一一個對她心懷善意的。

每次被社會毒打,智商就會蹭蹭往上漲。

而且,她的力量一直被現任族長陸續剝奪。

可見,精靈族也不是什麽善茬。

不然怎麽會讓他們的公主身陷圇圄後,眼睜睜看著渣男借刀殺人?

晏浮嵐接著看了會,陸越翎想解開母親留下來的詛咒,但最終沒有成功。

因為她那個渣男老爹登場了,巴拉巴拉說了一堆pua話術。

不過,在一個神秘大佬的幫助下,陸越翎得到了一些希望,就是念月花在夏季開放,詛咒就會解開。

晏浮嵐看了半天,也沒看到大佬叫什麽,吳連心估計沒想到大佬的名字,幹脆就擱在那了。

成長型人物得好好揣摩。

晏浮嵐開始觀察路過的小孩,他們天真的眼神,和一些幼稚且可愛的動作,統統記在腦子裏。

回去再模仿。

晏浮嵐想聯系奚望月,但是這麽晚了還是算了。

今晚的月亮真好看啊。

晏浮嵐看了好一會,才頂著滿頭的雪花,慢悠悠回到家門口。

門口堆著一個快遞,她在想要不要全副武裝打開這東西。

然後她自己又覺得這想法很好笑,抱著盒子進屋。

打開一看,是上次在花店碰到的被人遺忘的禮物。

盒子裏有卡片寫:【非常抱歉,打擾到你。通過一些信息查到了收件人的地址,就寄過來,雖然不知道你們怎麽了,但我還是覺得扔掉挺可惜的,冒昧寄過來,實在抱歉。】

晏浮嵐把手辦放在手心,看了很久發現是她以前演過的某個角色。

奚望月曾經說過喜歡這個角色,她以為只是客套話,後來就沒有放在心上。

原來……

是給她準備的。

晏浮嵐感動又心酸地把東西抱在懷裏,其實她沒指望奚望月每年陪自己過生日,或是別的節日。

那會倒是沒想過分開,只是在這個圈子裏,情侶都是聚少離多。

除非一直合作同個項目,才不會離開太遠。

晏浮嵐把東西小心翼翼收好,想到上次收到的念月花,嘆了口氣。

還是不要自做多情,怎麽可能是望月送的。

晏浮嵐閉上眼的功夫,夢到了容輕舟一身黑色長袍,目光冷冽地看著她。

她倒是想套近乎,容輕舟卻就像是被一股力量抓走,很快消失不見。

晏浮嵐睜開眼,別是祖宗對她有什麽意見?

不知道為什麽,她突然想起鐘老板。

上次見面,他似乎已經不太記得她。

倒是,孫群一直巴結鐘老板,要麽有共同利益,要麽就是有把柄在他手裏。

吳連心說得沒錯,鐘老板不是普通的商人,離他越遠越好。

深夜的雲月糖水鋪有點冷清,店內只剩員工,和幾個借充電寶的客人。

奚望月找了個隱蔽些的位置,點了小份的甜點。

對面坐下一個人,讓她有點拘束地拉好帽檐。

一杯熱飲推到奚望月跟前,那人溫潤的聲音傳來:“大半夜還吃這些,不開心?”

奚望月擡起頭,“哥?你怎麽來了?”

舒嶠笑著看她緊張的望向外面的樣子,“放心,這家店是我的,不會有人到處說的。”

奚望月有點驚訝並未表現出來,“哥,你在我身上裝了定位?”

舒嶠怕她太緊張,笑著說:“就不能是兄妹之間的心靈感應?”

奚望月跟著一起笑,“可以,當然可以。”

舒嶠等到其他客人都走了,才說:“爸希望你回去一趟。”

奚望月表情很淡定,“回去了還能出來嗎?不能的話,就幫我跟他道歉。”

舒嶠無奈:“他比我們更早在電視上認出你,雖然家裏的親戚比較煩,但這段時間,他們都不在。”

“不在,是因為最近不缺錢吧。”

奚望月眼裏滿是不加掩飾的嘲諷,每次他們來家裏,不都是為了這個。

就像申銘。

舒嶠握住她的手,“都是一家人,互相應該幫助。”

奚望月用勺子把甜品分給他一半,“可是,他們並沒有把我當家人。”

即便,有科學解釋她身上有隱性基因,在他們眼裏她依舊是父親的恥辱,亦或是他們的笑柄。

他們這樣做,只是為了失敗的人生找出氣口罷了。

就算是理清了,奚望月的心裏還是很難釋懷。

舒嶠把甜點吃完,安慰她:“有些事你可以選擇不原諒,但是一定要放過自己。”

一個人在孩童時期受到的羞辱,有可能會被影響很多年。

他不想奚望月因為這個,對舒家有著強烈的排斥感。

奚望月嘗試著給父親打電話,還是沒打,輕聲問:“他的病情怎麽樣?”

舒嶠說:“蠻穩定的。他好像早就知道我耍的小聰明,也沒計較我和浮嵐壓根沒領證的事。”

說到這個,他沒再敢看奚望月。

奚望月感受熱飲逐漸冷卻的溫度,“好好找醫生治療,應該沒什麽問題。”

她怕自己回去碰上那些人,會讓父親感到為難。

舒嶠給她戴好帽子,再次問:“解約的事,真的不需要我幫忙?”

孫群做的事,他大致有所耳聞。

如果不是為了後續,他早就出手了。

奚望月眼神變了變,“不用。哥,這次,我想好好活著。”

舒嶠抱住她,“當然要好好活著啊。但是,受了欺負一定要告訴我。”

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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